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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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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何生來到小醜酒吧的時候已經六點零四分了,比預計的時間要晚了幾分鐘。

他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插在衣服口袋裏的手不由得攥緊成拳。

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酒吧裏各色男女隨著音樂在搖頭晃腦,誰也沒有註意一身筆挺西裝走進來的他。

他的目光四下的巡視著,像是獵豹在搜尋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然後,他就看到了酒吧角落裏的那個正擺弄手機女人。

長發自然垂至兩肩,戴一副黑框大眼睛,白色的針織衫,下身黑色的褲子,職業女性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就是發那條短信的人嗎?劉何生的眼神向四周看了看,然後朝她慢慢走去。

“劉何生來了。”陸鳴一看到劉何生,瞬間激動起來,在紅線的耳邊就嚷嚷開了。

紅線沒有制止他,一來沒人看得見他,頂多就是苦了自己的耳朵,二來,畢竟劉何生是殺死自己的兇手,紅線也沒指望陸鳴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和他一起喝杯茶。

“你……就是發短信的人?”劉何生的警惕性很高,講話的時候眼神也時刻巡視著周圍。

紅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麽緊張幹嗎?難不成你以為我是警察要來抓你不成?”

劉何生變了臉色,很明顯是要反駁回去,但是又害怕聲音太大引得別人註意,於是他坐在紅線的對面,可以壓低嗓門:“你胡說些什麽?我又沒做什麽,警察為什麽要來抓我?”

紅線笑了笑,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是嗎?那你今天來這裏幹嘛?”

劉何生一時語塞,但還是辯駁回去:“你是不是警察,來套我的話的?我告訴你,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身上裝了錄音筆也沒有用。”

紅線挑了挑眉毛,看來自己的確小看了這個劉何生,雖然自己沒有裝錄音筆在身上,但是這到是個不錯的想法呢,get成功,以後留用。

紅線站起身,將自己口袋裏的東西全部掏了出來:“我要是警察的話,就不會請你到這裏來了,而是直接請你去局裏喝茶。”

劉何生雖然沒有再說什麽,但是眼中的警惕稍稍放松。

紅線重新坐下,指了指面前的飲料:“要喝嗎?”

劉何生沒有回答。

紅線自顧自的端起橙汁,看了一眼劉何生:“啊,你真的沒事吧?出了這麽多的汗。”

紅線說著便掏出手帕遞給了劉何生。劉何生搖了搖頭,伸出右手擦擦額頭。

紅線的目光瞥到了他右手的紗布,心中“咯噔”了一聲,隨即咬緊了嘴裏的吸管。

見紅線盯著自己,劉何生有些慌,他端起桌上的另一杯橙汁,輕輕喝了一口,偽裝自己的慌張。

“劉先生,是你殺了陸鳴吧?”

劉何生的表情一滯,然後幹笑了兩聲:“你在開什麽玩笑?”

紅線攪動著吸管,似笑非笑的斜了一眼劉何生:“那就當我開玩笑了吧。”

“無聊!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來騷擾我,否則我一定請律師告你!”劉何生氣沖沖的放下杯子,站起身離開了。

“你就這樣讓他走了?”陸鳴顯得很失望又很生氣,他剛剛真的很想掐死這個混蛋,原本以為紅線會有什麽措施,但是紅線就這樣把他放走了?

紅線靜靜的看著劉何生留下的飲料,嘴角勾起笑容:“事情都辦完了,不讓他走留他吃飯嗎?”

陸鳴一怔,事情辦完了?

“我拿到了劉何生的指紋和NDA。”紅線的視線最終定格在那根白色的吸管上。

她說完便站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陸鳴不解:“你不拿走吸管嗎?不拿走怎麽提取DNA?”

紅線看著陸鳴,向他投去了一個“你笨”的眼神:“我要他的NDA一點作用都沒有,因為現場沒有任何有關他的東西留下。案發的那根鐵絲也肯定早就被他處理掉了。”

陸鳴更加疑惑了:“那你又說……”

看著酒吧門口那個正朝著這邊揮手的沈若,紅線的嘴角不由得攀上一抹笑容:“我要做的就是讓劉何生以為,我拿到了他的DNA。”

“什麽意思……”陸鳴皺緊了眉毛,他是真的不能理解紅線接下來要做些什麽了。

紅線背起包準備離開,她突然皺了皺眉:“接下來……有些事,就不能由我決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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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第一醫院。

紅線今天特意甩掉了陸鳴,跑來了醫院做檢查。

那個與她打一架的鄰居小男娃現在就在這個醫院當腦科醫生,雖然以紅線對她這位“發小”的了解,這個叫展宇航的男生肯定“學藝未精”,但是有個熟人總是好的。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展宇航看著手上的CT摸著下巴沈默了許久,良久之後來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眼鏡帶多了?眼球有點外凸啊。”

紅線跟展宇航可沒什麽好客氣的,直接將CT抽了回來:“我讓你看看我的腦袋還有沒有問題,你看我的眼球做什麽?”

展宇航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個圈,攤了攤手:“除了腦袋後面的那個窟窿還沒長好,一切正常。怎麽了?你覺得哪裏怪怪的嗎?”

紅線沈默了一會兒,在心中盤算著措辭:“宇航,我問你啊,人的大腦如果受到過重創,會不會有什麽奇怪的事情出現?就類似於擁有了以往沒有的東西。”

展宇航又轉了一圈,咬著嘴唇思索著,最後開了口:“其實現代醫學對人腦的研究歷史是很短的,可以說才剛剛起步。你剛剛說的也不是沒有過的事,的確有這樣的患者,在外力影響下損傷大腦卻可以達到提高記憶力啊,算數水平啊之類的效果。一般來說我們都認為是外力觸發了大腦以前沒有開發過的某一個功能區域。你要知道愛因斯坦的大腦只比你多開發了5%而已,但他卻成為了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而你卻是一個連高考數學都沒有及格的學渣。”展宇航一臉的壞笑。

紅線聽到他洋洋灑灑的一段話中還夾雜著對自己智商的深深嘲諷,登時火冒三丈,踹了他一腳。

展宇航笑著避開:“怎麽了?你發現你莫名其妙的多了什麽?”

我發現我能看見鬼了。

紅線在心中對著展宇航十萬個認真的說道,但是這話她又怎麽可能真的說出來。

“沒什麽,就是老是會聽見耳鳴啊,之類的,煩死了,吵吵鬧鬧的。”紅線撒了個小謊將這個話題一筆輕輕帶過。

“是嗎?那你可以去隔壁的精神科看一下。要我幫你預約嗎?隔壁有個大帥哥哦。”展宇航湊了過來,笑的滿面春風。

紅線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掃了他一眼,然後開始翻包裏的某樣東西。

“我知道你現在對誰都看不上眼了,我媽說,你帶男人回家了。”展宇航一臉的“我懂的”表情。

紅線白了他一眼,嘟囔:“就是普通朋友好吧?”

她說著就將手中的一張紙遞給了展宇航。

展宇航一邊在嘴裏嘀咕著“普通朋友你能帶回家?”一邊接了過來。

A4的白紙上,只有兩個血型。O型與AB型。

這兩個血型是陸鳴與劉何生的,前一個好知道,問陸鳴就知道了。至於劉何生嘛,這倒是紅線隨口胡謅的,反正也不會發揮太大的作用。

“這個……幹嘛用的?+”展宇航搖了搖手中的紙。

紅線擺擺手:“宇航,我打算做一份社會調查,是關於社會對於艾滋病患者的態度的。你是醫生,肯定知道艾滋病患者的血液分析和常人有什麽不一樣。你幫我以這兩種血型為模板,寫兩份血液分析出來。”

展宇航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開口:“可是患者的信息都是保密的。”

“我不是要患者的信息。”紅線站了起來:“我只是想要兩份血液分析,這個分析的結果是艾滋病患者。”

展宇航做了一個“OK”的手勢,說:“這個沒問題,我找血液科的人幫忙。”

紅線拿了背包,臨走不忘囑托:“最好能快一點給我,用電子稿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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